【瑟莱】红 |夹叙(X-5)
*《夹叙》正文衍生小短段
* 一部分是原本设想的后文情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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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为什么不愿意救那个人类？”莱戈拉斯站在门口，阳光从背后没过他轮廓，大概是刚回王宫还未收拾，背光里依稀见着些毛糙的金色碎发。
“你违抗我的命令，置将士于险地，为何我要答应你的请求？”瑟兰迪尔斜靠在桌前，望了眼莱戈拉斯，不经心地翻掠过几张书页。
“只是因为我。”精灵王子低下头，不知是更应自责，还是更应对瑟兰迪尔的漫不在乎感到失望，“有时候我不知道，是什么可以让你对他人所受的伤害避若未见。直截了当的，发生在眼前的伤害。是习惯了吗，放弃了吗，或者只是……无所谓。”
“我需不需要，想不想，就这么简单。瑟兰迪尔啪地合上书发出一声脆响，侧身丢在案头。”莱戈拉斯只能看到他的眼睫轻微地动了动。
“你不需要，也不想。”他竟笑了，点点头说，“是了。”
“过剩的怜悯与盲目的一厢情愿是为王者所不可取的。”
莱戈拉斯顿了顿，又开口：“可惜我不是王，面对一个鲜血淋漓却仍护着男孩的母亲，做不到望一眼就背身而去。”声音低低的，句子也分外平静。
“既然不是，那是谁给你的资格轻言评判！”
瑟兰迪尔终于被激怒了，凌厉的眼神一下子便从身侧逼压到对峙者的鼻子跟头。
“我见过血，比你多得多。猩红得泥沼般吞没土地堆砌尸体。一小块腥味或许可以与什么怜悯挂钩，可以被倨傲自恃的无知者挑起来放在舌尖上品评，但如果你见到一滩一野，一族一国，你可能会惊皇可能会困惑，会抵死挣扎会逃窜深匿，甚至会麻木，但想不到怜悯。
该如何怜悯，Legolas，以何种出发点，怜悯忠我而死或与我无关者，怜悯那些素不相识却骨血同埋者，又以何种途径证明？
在之后很久的日子里，很多的事情里，这种无从怜悯都会被重提。”
说完最后一句话，他终于缓缓地直起上身，目光擦过莱戈拉斯的肩膀向他身后投去。瞳孔在明晃晃的日照下缩成灰蓝交织中的一点，没有什么定焦但显得很远，似穿透那一片日光。
“我们不一样，Legolas，成长于欢欣雀跃中的林地王子。你面前头戴王冠者，生于最后同盟的血火。”
之后只剩脚步声，朝门口而去。
"And your king doesn't need your pity. Keep that in mind."
他的轮廓被门外的阳光悉数吞没，直至酒红袍摆最末端一朵金绣，曳过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