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关周】周巡的时间

* bgm:周巡9分钟探狱独白 
(沉静气音在耳边单曲循环好多钟头终于码完了文)
* 不是很清楚同人圈tag规矩之类,基本是从周巡的视角出发,打了关周tag若不妥请见谅

      周巡其实从没有把“周巡”与“关宏峰”这两个名字放在脑子里,仔细盘过一遍所有的来由与因果。在那些与关宏峰有关的紧绷、惶恐、怀疑、绝望、彷徨的日或夜,或短暂而漫长似年的时刻,无论是以最敏捷的理性撬开某些片段去钻探,还是独自抱住一腔孤勇般无支撑的信任,都很少有时间,几乎是没有吧,周巡想,没有端端正正地捧出陈年的旧忆整理过。就算是在波澜俱静、小偷小摸、泡面怼人的平日,也只有些片段,话语或剪影,天气或表情,偶然闯入周巡的脑海中就像是它们在不经意间叩错了门。

      这些偶然的时候,可能是车灯光隔着玻璃,苍白打上半张神思迷离的脸的时候;可能是靠着红蓝明灭的尖锐笛声,隐在一边黑暗里抽吸燃烧的纸卷的时候;更多的可能是习惯性地站在他身左侧往右边看过去的时候,而这时那人总是以他熟悉的角度微昂下巴看向前面。


      走在台阶上抬头望,那枚高高悬起的巨大警徽映着直晃眼睛的日光,周巡半眯起眼睛就这么站着往上望好久。低头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影子,一截短短的阴影,在周遭日光的逼迫下很渺小。渺小得好像,曾经他握着仍淌残存酒液的玻璃瓶酣趴在地板上,背上是无限的黑夜那样。


     周巡没有回忆的嗜好和习惯,不喜欢奶不兮兮的饮料。那是在跟着关宏峰几年后的某天,可能是一个凌晨吧,脱离酒精已经好久了,不知怎的就开始在文件里翻找。后来那个时间就被记下了,零一年一月二十八号,他顶着一头带着毛卷不甚整洁的头发,披了件旧夹克,推开关宏峰办公室门的那天。那么前一天的晚上,就是他初见这个人的时候。

     也是很久之后,他才开始时不时地着意去回想那晚的细节,包括那句“恰逢其时”也是后话,那些原本已散落却依然在模糊的时间之后保留着本真的画面,被一点点拾起擦清渐渐拼凑起来,岔口那盏路灯亮在右边,汤里煮了什么味道的料,平静认真地倾听与打包的眼睛,身上的烟酒味和饱嗝。

     来的路上,周巡默默加了一阵子年份,八年,一年,两周,六年,这样算来就是,十五年了。他就没想着用一六直接去减零一,人们习惯用漫长的记忆拖延时间干脆的本质。


      门厅大理石铺地切划整齐,越走到里边越狭窄,亮光开始被一段段隔断,最后被筛成穿梭在周身的一道道条栏,像勾连在周巡身前的一张网,网格里透光,踩着冷硬地面的步子向前,隔墙传来金属相磨的声音。把醉嗜黑夜埋弃白天的周巡捞起来之后,带着平静与稳笃的关宏峰就成了那个无关日夜的存在,站在周巡昼夜的分界线上,是他行走在白天身后的归处,涉身于黑夜行进的前端。时间的坐标开始转移,关宏峰是周巡的指针。

      只是后来,这个表出现了偏差,最终模糊在了后知后觉间蓦然抬头看到的,那个真正客观的钟表面。周巡要怎样,周巡能怎样,周巡看着点了根烟,灰白的烟笼在眉眼前。要走下去,即使不敢片刻怠慢十五年追寻的指针已经模糊在昼夜,要走下去因为有人需要守在这里。

      铁门扣上砰的一声,屋子里走了几步,在离窗近的右边椅子坐下就静静看着桌对面。片刻后望了眼窗外,低头掏出根烟吧嗒点了。揣好打火机深吸了第一口,呼出些朦胧飘散的白线。“零一年。”周巡开了口。

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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